春时恰恰归_第29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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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29节 (第1/3页)

船家等他们坐点,一点岸边石板,小舟平稳滑了出去,船移景动,何栖觉得自己也跟着轻飘飘滑了出去。
  笑道:“桃溪多水道,我却是从未坐过船。”
  沈拓握住她的手:“你父女相依为命,平日深居简出,连街市上都鲜少走动,好好的又怎会想起坐船。桃溪虽说水路多,又连着澜江,河道却窄,大船进不来出不去,出行也并不十分依赖船只。”
  “原来桃溪竟和澜江相连?”何栖追问。
  “桃溪又不是死水,既是活水,总有归流之处。”沈拓拿指尖在小方桌上示意,“只是桃溪多蜿蜒曲折,穿城而出,绕野郊农庄,越到中段水道越窄,最窄的地方,只堪堪容两只小舟擦行,过了这段窄道,才又宽阔起来,水深波平直至会水澜江。”
  何栖托了下巴,问道:“澜江既是水路枢纽,桃溪又与它相连,虽有窄道,为何不扩开挖掘?通了商舟漕船,出行经商都便利不知多少。”
  沈拓的目光满是赞赏,道:“你倒与明府想到一块,只是牵扯河渠工程,哪能轻率行事,一个不好,不说有功,反倒有过。桃溪又非贫困之地,历任明府从来求稳,三年任期一过,自去走他们的青云道,哪会有这些想头。”
  何栖问过就算,一笑置之,大着胆子挣开沈拓的手,想要去船头看风景,这才发现他手上被自己掐得都破了皮,当下内疚道:“对不住,疼不疼?”
  这种星点的伤,沈拓哪会在意疼不疼,偏偏何栖担心指甲毒,拿酒沾了手帕,轻轻给他擦了擦。沈拓乐得她拿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对待,笑着看她所为,直把何栖看得羞恼着将他手偷开。
  小舟在水路穿行,两岸人家铺了临水的台阶,有妇人包了头发蹲那浆洗衣物,也有人家拿竹条插了栅栏,圈养鸭鹅,天冷,几只水鸭依次在台阶上高高低低站了,船只往来,也不怕人。
  何家酒肆临水支着窗,隐见座中客满;学堂书声朗朗;花院红灯高垂,两个声色妇人依了窗,互坐描眉;枯枝疏影,船行处水波潋滟。
  何栖看得有趣,沈拓搬了小木扎出来让她坐,抬手为她拢一下斗篷:“水上寒气重,当心冻到。”又拎了风炉出来,拨了炭火,将毛芋扔进去煨着。
  何栖看炭火微红,笑着说:“火大了,没煨烂,倒先焦了。”拿了又硬又冷的胡麻饼,烤得脆了,撕了一半给沈拓,“胡饼就酒,也是别有风味。”
  沈拓接了焦香的胡饼,喝了一口米酒,转又递给何栖,何栖稍呆了呆,暗恼自己没细想,还是就着酒壶喝了一口。酒下了肚,又笑自己矫情,再亲密的事情都做了,喝口酒偏又嫌起不洁来。
  想起什么笑道:“我不喜桃溪的水,总嫌脏,在水中央看着,倒还清澈。”
  沈拓却道:“只看着清,水倒也是脏,常有畜牲死尸漂在河里,明府曾下令让差役见了就要捞了去。河中淤泥近年堆积得多,水都浅了,来年怕要征徭役通河道。”
  何栖正听他说畜牲的死尸,便见水中漂来白花花的一团,许是猪羊之类,也不知泡了多久,鼓胀在水里,用指尖戳了沈拓道:“大郎,那便有猪羊尸体,不如让船家帮忙拿事物捞了去。”
  沈拓蹲那用竹条拨风炉里的毛芋,听说便立起身来,只一眼就将何栖拉起来,挡在了身后,沉声道:“阿圆,那看着不像猪羊尸体。”
  何栖僵了一下,用手扒了沈拓的衣服:“你说,这是……这是……”
  这时,船家也插了篙过来,细看了看:“都头,这看着像浮尸。”
  第四十章
  水中惊现浮尸, 不消片刻就围了一堆的闲人, 几条小舟凑过来,舟上站满了好事之徒。
  沈拓将何栖送回船舱,对船家道:“船家,劳烦一事, 赖你跑一趟临水街曹家棺材铺,递个话给马快都头施翎。”又抛了几个铜板给一个在岸上看热闹的闲汉,道:“这位大哥去铺屋送话给铺兵小卒,让他去衙门给明府报信。”
  闲汉得了钱涎着脸挤出人群, 只恨桃溪不得天天有事好让他有脚头钱赚。
  船家却暗道一声:晦气。跳过临靠过来的小舟上了岸,匆匆跑去送信。
  沈拓自己在船头把守着, 不令人群生事,一面想着这死尸来得蹊跷,近日既无争吵斗殴之事,县衙也未见有报官之人。看浮尸的模样,死了不止一日,天气这般寒冷,都有腐烂的迹像, 也不知鱼虫啃咬得厉不厉害,等打捞上来能不能辨出面目来。
  让阿翎揖盗擒贼他是手到擒来, 破案却是能把头发都挠秃, 到时逾期, 不但得不到赏银, 还要吃罚。
  何栖在船中却想着另一件事:未免太巧了些, 牛大郎这头平白送了重礼贺金,这边水里就出现了浮尸,也不知两者之间有没有牵连?
  她想到了,沈拓也在疑惑,莫非牛大郎是为此事才送的银?只是人命关天,此等重案,又岂是他一个都头能够置喙的。
  又暗叹出门不利,自己尚在佳期,难得带了阿圆出来,竟撞见这么一桩事。岸边众人为看分明,在那你挨我挤,推推搡搡,险把前头给推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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