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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运的九零年代 第7节 (第1/2页)
“每当这时候我大妈就特别不高兴。不过,他们虽然夸我,只要我敢说大伯大妈一句不好,他们还是会提醒我别当白眼狼。像你一样帮我骂他们的,还是第一个。” 梁好运很意外:“你爷爷奶奶呢?” “他们人好心善大度,觉得儿子媳妇同意他们养我已经很不错了。毕竟七十年代初,家家户户都不容易。那时候住的还是茅草屋。爷爷奶奶就劝我,他们爱念叨就念叨。反正不会少一块肉。” 张跃民同意相亲,便是觉得他不结婚,想搬出去亲戚邻居都会劝,且认为他使性子耍脾气让张家人难做。结了婚再搬出去,亲戚邻居不光不劝,还会夸他懂事有担当。他爷爷一家对他仁至义尽了——供他考学,又帮他娶妻。 读了十多年书,张跃民也没弄懂这里面的因果关系。不过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,甭说让他结,让他结过就离,张跃民也乐意。左右他不差钱。 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。 不过,张跃民不敢说,他觉得他只要敢离,梁好运能立即拉他去民政局。 梁好运想到张跃民的爷爷只要一个儿子,估计疼的也很,不舍得斥责他:“你是他们养大的,你不好出面,以后我帮你。除了你说的这些,还有啥?” 还有很多,张跃民不知该不该说。并不是难以启齿,是担心梁好运不是他大妈的对手。 梁好运见他犹豫不决,道:“不要小看我,你们打听到我特老实,是我担心奶奶被大伯大妈赶出去,不敢跟他们闹。跟你相亲的时候闷不吭声,也是希望你们能一眼相中,我也好早点离开那个家。咱俩相亲那天你爷爷奶奶也去了,对我特满意,不是因为我老实?” 张跃民很是意外,闹了半天她心里跟明镜似的。 随后想想在乡镇中学能考上师专,家里还是那种情况,要不是忒聪明,有大毅力,早自暴自弃堕落了。 张跃民笑道:“那我说了?” “你边扒地边说。”梁好运提醒。 张跃民去找铁锨锄头等物。 十来平米的菜园子收拾出来,张跃民也把他尤其在意的事统统告诉梁好运。 梁好运听完就忍不住感慨:“还真是每家都有几个奇葩啊。” “奇葩?”张跃民听到这个词,附和道:“这个词精准,是很奇葩。其实也是爷爷奶奶拉不下脸。他们那些人也瞅准了这一点。” 梁好运点头:“人善被人欺就是这个理。要不人咋说,脸皮厚吃块肉。还有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呢。” 两年前的张跃民很清高,不屑跟那些人计较。他的忍让换来的是两次错失高考,张跃民不敢再妥协退让。 碍于他爷爷奶奶,他只能选择躲得远远的。 张跃民原本还担心梁好运是以前的他,这些日子得空就在琢磨,等梁好运嫁进来,如何如何把她教的皮厚心黑。 听闻此话,张跃民没了担忧:“可惜我才知道这个道理。” “那也不晚。”梁好运活动活动筋骨,注意到西边红霞满天,“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?” 张跃民道:“等等。隔壁应该下班了,我过去看看。” 十来分钟后,张跃民才从隔壁回来。 梁好运连忙往堂屋里去,担心在院子里说话被隔壁听见。 张跃民也有这个担忧,到屋里才说:“他说那个钱能要回来,你大伯大妈也能进去,就是你堂姐有点玄。你奶奶喝药那天你堂姐在哪儿?” 梁好运仔细想想,“在家。正月十五好像是周六,正月十六是星期天。” “那就行了。”张跃民忽然想到一点,“你当时在哪儿?” 梁好运:“我好像在放羊,家里养了两个大的四个小的,平时都是我放。夏天草多不定时。冬天上午九点左右去一次,下午三点左右去一次,省得喂了。我奶奶是上午走的。”说到这里,梁好运想起来了,“对,是上午!我当时在地里,急着回去还差点把羊弄丢。” “谁告诉你的?” 梁好运:“我们那边一个胖婶的叫的我。我爹就是为了救她儿子死的。” “那就好了。”梁好运有不在场证据,张跃民没什么可担心的,“咱们回去。拿着衣裳。” 梁好运果然不是杞人忧天。 农村人不用到点上班到点下班,为了省油省电,家家户户都会赶在天黑之前吃好收拾好。 梁好运有原主的记忆,知道这点,梁好运就没让张跃民送她,慢慢悠悠,掐着点,太阳落下去月亮爬出来,晃悠到家门口。 站在门口跟左右邻居聊天的钱多银张嘴就骂:“你咋不死在外面?!” 梁好运顿时觉得手痒痒,暗暗运气,压下满腔怒火,讷讷道:“我去跟奶奶说说话,说着说着忘了。” 钱多银瞬间像被人掐住喉咙,气焰全无,嘴里却不干不净的嘀咕:“过两天就出门子了,你去那儿干啥?” “告诉奶奶我后天嫁人啊。”梁好运装成原主老实的模样,说着把包递过去,“他给我买的衣裳。” “啥衣裳?给我们看看。”左邻右舍婶子大娘同时开口。 钱多银也好奇,夺过去就把衣裳拿出来。 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。 今儿是农历五月十六,虽说此时得有八点了,外面还是亮如白昼。 钱多银拿出来,婶子大娘齐呼:“咋是个白色的?” “他说现在结